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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聚商机,共发展,赢未来

        老董印象记(外一篇)

        2015-01-26 20:11:47    来源:冯铭

        ​老董是上海人。上海在我们印象里,一直都是很文化的,很文明的,至于老董怎么又到了我们这个小城市,我却不知道,有人说,他是知青下乡的,又有人说他可能属于右派。老董一直在体委,专管排球,偶尔也打打乒乓,就独不喜了那篮球,他朋友说他,一生就欢小,不喜大。城里办篮球赛事,他都不参加,在边儿也不看。据说排球是他的专业,县里要组建排球队,他就任教练,不组建他也任教练。有一年在我们学校抽三名,我就被他看上了。我对老董的认识,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。

        老董个子矮,不及一米六五,平生只好着穿夹克。那夹克一套在他身上,鼓鼓的就显得更矮。老董夹克的颜色,大多又是青灰,红绿的色道,就未见他穿过。有一阵流行中山装,流行穿西服,老董就仍穿他的夹克。有人说老董是蛮青春的,咋就打扮得这般老气,一点都不合了个性,我说,人家喜欢呗。

        老董有辆自行车,女式的,样子有点小巧,啥牌子不知道,知道的是他骑了二十年。骑了二十年自行车的老董,我们却觉他那技术不咋地,一是骑得慢,体现不出技术;二是骑得东倒西歪,显得没水平,不仅走不着直线,连姿势也不好看。他从他家到单位,只有五六里的路程,而他骑着车,居然还要二十分钟,换作我们用脚走,也不比他慢。当然,换作他走,是肯定不如骑车的了,老董骑车不喜蹬上坡,哪怕这个坡很小很小,只要蹬不动,他都要下来,推着走。车子推上了坡顶,人才停下,瞟一眼踏板,看它在没在前面,没在了就蹬它一下,这把式一做好,左脚就踏上去,然后右脚一蹬,一撂,车儿就歪一边去,待右脚撂过去,又再才把车儿正过来,走着,那背儿就弯成个弓了。

        作为教练,老董是苛刻的,完不成任务,都得要挨他的训。老董训人,方式有两种,一种是训练惩罚,比如说罚你连续接三百个球啦,扣一百个球啦;另一种就是挂嘴叨你,今天说你“妈的个疤子”,明天又说你“妈的个疤子”。你若对这“疤子”不爱听了,你就得好好的打球了。

        有一次我在场上打一传,因场地是外县,时间又在晚上,且看的人又忒多,队员们都觉压力大,我在场上无疑也觉得不轻松。裁判哨音一响,对方“啪”一下就把球发了过来,球在网子的上面我就做好了准备,看它速度不快,就松了警惕,马步仍然是蹲着,脑筋却去想了其它,结果一闪念,球就来了,我伸出双手,球就不肯往我的手上来,它分明是朝了我的左边,我却用手去右边,而且我还在场上说它是旋的,被风吹转弯了,我怕看的人不相信,我就用手去指着地面划圈圈,还说“它是旋的!它是旋的!”老董在场外已看得瞪了眼来,就一个劲的叨着“妈的个疤子,妈的个疤子。”其实这“疤子”我是听不见的,倒是人们的笑,我看得很清楚。

        回来我就退役了,不跟他打球了,倒不是我打不好的因素,而是我母亲说了,打球是打不来饭吃的。我想也是。我不打球了,在哪里见了他,我都会喊他一声“董老师”,或者“董教练”。有时没看见他,他却看见了我,他也要吆一声,我一喊他教练,他就撂一句过来,“妈的个疤子,教练个球,就喊老董!”人就走了。有天晚上在餐馆里见到他,他便要我陪他喝一点,我说我有事的,今儿个就陪不着您了。他说,这晚了有尿事,妈的个疤子。我说,教练还是老样,没变。就笑一下,走了。

        老董家住郊外,但他却经常在城里。偶尔在墙角或巷道,见着一辆自行车,且车身裹满了泥,又没了挡泥板,龙头上还生了锈,这车就是老董的。显然他就在这附近喝茶,或者打麻将,要是到了下夜,那车都还在,这说明老董有了别的事而用不着这车了,原因是,老董不喜熬夜。

        我大学毕业便去了乡下,五年后才上来,不见老董已十三年整。却听说他已退休,且去了上海,现在要见他,还真是有些难了。前阵子北京办奥运,夜里就看了几场排球赛,其间因评价过激,妻就予了驳斥,还挑了我的弱项论,情急中我就搬出了老董。我说,老董就最是器重我的,她说老董是老几,我说你不管他是老几,反正他打得好,提到排球他都懂。她说他怎么不懂?明明就叫老懂。我说,你……妈的个疤子!

        捉蜻蜓

        觅一根竿子,在梢部系个圆圈,再去猪圈牛栏处裹些蛛网,那野地里的蜻蜓,就可去捉了。其实蜻蜓都不愚笨,只是见了我们手里的竿子,觉得新鲜,觉得好奇,不怎么惧怕。后来,它们失去了几只同伴,一见着我们的竿子,就高矮都不允我们靠近了。想这计已败露,若再拿它去捕捉,也是徒劳,不如另找辙儿,捉它个新鲜,捉它个懵懂,于是就想了这个“点捕”的法子。这“点”同样以蛛网,同样以竿,只是将蛛网堆积,再置于竿的末梢,这样就少了圈的威胁,不曾想蜻蜓们还真不怕了。点与圈,性质其实是相同的,只是一个小,而一个大,如果说,圈是蜻蜓眼里的一个套了,那么这个点,就应该是一个阱来。蜻蜓虽能识出圈套,未必就能识出陷阱,这一点,恐与人是一样的。

        村庄向来寂寥,于是就要去找些乐子。清晨的山村,往往比午后好,我从床上起来,它就夹在风里,从南边过来,往北边过去,我去龙门,它也到龙门,我去牛栏边,它也去牛栏边,忽儿带了草味,忽儿又带了花香,不拂的时候,鸟声就落了一地,鸟影就挤了一墙。太阳一冒出山头,村庄就罩在雾里,雾儿薄薄的,绵绵的,被风一推,一扯,在空中就扯成了条来,扯成了片来。一片白的过去,一条絮的又过来,阳光一爬上院墙,它就不见了。光儿起初是凉凉的,一会儿就有了暖意,至中午就有了烤的感觉,辣的感觉,这时候,大人们都躲在屋里,而我,则选择去野外。我以为蜻蜓们也怕晒太阳,不如我吃得苦;又以为竿上的这个点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,心里就升起了瓮中捉蜓的一种自信。于是就跳跃着出了龙门,不住地往那个点上吐唾沫,担心它干去而少了粘性。实在说,我这般走去菜畦,捉的只是个时间,而非蜻蜓,只不过蜻蜓与时间,蜻蜓更有趣罢了。

        这是一只美丽的蜻蜓,它不光有健硕的身材,更有两坨圆而又大的殷红标志,这标志告诉我,它身价高贵,气宇非凡。我被它吸引,便决心要得到它,无论爬多少坎,走多少路,踏多少菜畦,只要能捉住它,我的时间就没有白费。它最先在一截树枝上进入我眼球,之后我就一直追着它,从村头追到村尾,又从村尾追到村头,从一块菜畦到另一块菜畦,从一壁土坎到另一壁土坎,我钦佩它机灵,佩服它狡猾,它不许我靠近,更不许我伸竿,我向它靠近它就飞,朝它伸竿它就跑,一忽儿去了树的枝上,一忽儿又去了草的叶上,跑一阵又停下来,停下来又跑一阵。我不朝它拢去,它就退过来,一朝它靠去,它就再飞跑,跑也不飞远,距离就在一块菜畦与另一块菜畦之间,在这根田坎与那根田坎之间,样子似在戏我,又似在勾我。我想它勾我之意,定是要我与它做完这场游戏,戏我之意,则是在考量我的真诚,我的耐心。事实是我从中午追至下午,早已累得满头大汗,舌干口燥,而它,却精力不减,勾戏不减。菜畦里有热浪,有粪臭,有尿熏,以及泥的腥儿,草的馨儿,它却很喜欢,引着我在这些气味里追逐,折腾。

        然而,就在太阳偏西的时候,村里有风的时候,它开始倦了,不机灵了,允我靠近了,许我伸杆了。它停在一截干枝上,面朝着我,眼睛看着我,我向它靠去,将竿子伸去,屏着呼吸,抑着竿子,生怕它飞去。我知道捉它不易,征它不易,得到它就更难,所以我采用了蜗牛的动作,从距离它翅膀五指开始,慢慢靠近,缓缓移拢,眼看还有四指,还有两指,我就开始急了,开始慌了,想再不能慢了,必须得快了,终于,它的翅膀被我竿子上的黑点粘住了。在黑点粘住它翅膀的那一刹那,它的淡定让我惊诧,它的束手让我莫名。它没有挣扎,没有反抗,黑点粘着它是什么姿势,它就还是什么姿势,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勇敢的见证,顽强的结果,我气愤的是它的傲慢,悯怜的是它的处境,我知道它完全可以远走高飞,弃我于田野,弃我于菜畦,也知道它可以不戏我,可以不勾我,只要越过院墙,翻过房顶,我就寻它不着了。我把它从竿上取下来,从头看一遍,从脚又看一遍,它的确很美丽,也的确很高贵,在我们眼里,它就叫罐儿。它在我手上也仍然不挣扎,仍然不反抗,我怎样捉它,它就怎样看我,样子极具可怜,又极具心甘情愿,我问它为何不动?它不答,又问它为何不抗?它也不开口。我想它定是累了,定是饿了,本该寻找虫子的时候却被我追着,本该休息的当口又被我占用,整整一个下午它都不曾进得一粒食物,它是不能开口了,也不愿开口了。我不能豢它,也不能控它,天空是它的自由,展示是它的天性,我只要捉住过它,放手里欣赏过它,我的面儿就有地方搁了,出息也有地方放了,至于它要的自由,它要的天性,我都可以还它。所以我把它放在另一只手的臂上对它说,罐儿记住,我捉住过你,也欣赏过你!

        打那之后,我每常到乡下,抑或去故里,只要是罐儿生长的季节,就无论它们在空中飞舞,或是在枝上住着,见了我后它都会注目致意,飞来问好!……

        编辑:lmz